念過經濟學的人都知道,不管是古典學派、凱恩斯學派或是新凱恩斯學派,開宗明義第一章談的,一定是供給與需求曲線。在國內,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豪華進口車的水貨盛行。簡單的說,除了總代理提供車輛供國內消費者選擇外,也有業者自行引進車款銷售。
19世紀經濟學家馬克思(Karl Heinrich Marx)引述18世紀英國工會運動家鄧寧(Thomas Joseph Dunning)的一段話:「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,它就鋌而走險;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,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;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,它就敢犯任何罪行,甚至冒絞首的危險。」姑且不談政治意涵上的意義,但這句話卻充份揭露了商人在資本的面前,為了追求利潤,是會去做任何的可能性。
在汽車產業,當然情況沒那麼複雜,不過,只要有利可圖的生意,就肯定會有人去做。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汽車貿易商,也就是我們平常說的「水貨」。
其實水貨車在台灣早就不是新鮮玩意兒,早在30年前,台灣汽車市場上就一直是公司車與水貨車各擁山頭的局面。舉例來說,早年台北市的「貂族汽車」便是國內知名的貿易商,專門引進福特進口車,如Ford Taurus、Probe、Mercury
Sable等,而眾所週知,福特這個品牌自始至終,也只有福特六和這個台灣分公司。貂族所引進的車款,部份是福特六和所沒有進口的,即使雙方有重疊,但貂族引進的車輛價格也往往較福特六和有競爭力。
那麼,為什麼會有貿易商自行引進新車銷售呢?其實原因很簡單,車子的成本並不是只要進口,支付了關稅、貨物稅、營業稅後,再加上毛利就可以賣了。總代理在經營上往往要支付較高的人事管銷成本,以及提供消費者車輛的保固服務,外加售後服務的人事、零件備料等相關成本,將其攤提至新車售價上後,很自然的售價就會較直接進口來得高出許多。消費者購車時若不在乎售後服務等內容,那麼往往可以用較低廉的價格購買水貨車。
有一段時間,台灣汽車產業是公司車與水貨車各擁山頭的時代,甚至部份品牌的水貨車賣的比公司車還要好,諸如30年前的Jaguar之類。原因無他,在消費者還沒認知到售後服務重要性的時代,售價往往是決定消費者購車的最重要因素。
另外,隨著台灣經濟起飛,消費者對於車輛的多元化需求也逐漸出現,其時有許多國內並沒有總代理,或是依照正常管道無法購得的車輛,也會透過貿易商的管道引進國內。諸如純種日製車開放進口前的Lexus、Acura、Infiniti等品牌,或是台灣並未引進的車款,如Honda Del Sol、Mitsubishi FTO、Acura NSX、Nissan 300Z等,都透過留學生自帶進口或是貿易商等各種管道引進國內。
只不過,隨著台灣汽車產業的逐漸正規化經營,消費者對於車子的售後服務等各方面的需求越來越高,對於水貨車不重視售後服務的這種市場生態,便逐漸淡出汽車產業。簡單的說,消費者願意花稍高的價格,擁有一部提供保固、又有良好售後服務的公司車,也不願意用低廉的價格去買水貨車。
然而,水貨車在台灣雖然式微,但卻從未中斷。原因無他,雖說消費者願意因為總代理提供的售後服務與保固條件等,支付較高的價格去購買總代理銷售的公司車。但如果總代理實在下手太狠,消費者往往也會在多方考量的情況下,回頭選擇貿易商引進的水貨車。
就拿賓士這個在台灣長盛不衰的進口豪華車品牌來說,就一直是水貨商眼中最熱門的品牌。一直到目前為止,國內銷售賓士水貨車的貿易商仍然相當多,在此姑且不一一點名,但只要曾經到貿易商那裡看過車子,很難會不對總代理產生怨念。原因無他,光價格與配備就會讓人感到不舒服。
從實際層面來看,目前賓士的總代理台灣賓士引進的車款大多數是比較「樸實」的車型,如果消費者對於一些高級配備有興趣,就得加價購買,往往林林總總的選配加上去,車價就會讓人大吃一驚。相對於總代理的進車方式,貿易商引進國內的車型便往往價挑選較高的配備水準,而且引進後的新車售價,也往往較總代理來得更為合理。
那麼,到底貿易商的水貨與總代理的公司貨兩者之間的價差會差多少呢?依照車款以及配備的不同,如果以同樣的配備水準,貿易商與總代理間的價格可能會達到數十萬元到百萬元以上。
所謂「殺頭生意有人做,賠本生意沒人幹」,在價差這麼大的情況下,貿易商仍然有利可圖。而且如果賺的不夠多,業者大概也不會願意這麼做。以此推論,總代理在制定價格時,狠心的程度會有多高了。
不過,買貿易商的水貨車難道就沒有風險存在嗎?其實還是有的,部份不肖業者會引進美國經銷商的試乘車,在進口時,會調整里程表,使其看起來像是新車。以期能夠獲得更大的利潤。另外,畢竟汽車是大量生產的產品,如果消費者剛好買到「檸檬車」,在沒有保固的前提下,車主往往只能選擇認賠殺出。
然而,在售後服務方面倒是不用太過擔心,即使消費者購買的是水貨車,總代理還是會願意為車主愛車進行保養維修工作的,只不過零件價格會比公司車來的稍高一點。至於要如何取捨,就看消費者個人的態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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